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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数日,京城的天气似乎又冷了几分。
在皇上对林晧然产生猜忌并召见锦衣卫指挥使朱孝希的消息传出,京城很多官员再也按捺不住,纷纷上疏弹劾“正处于悬崖边”的林晧然。
以山西帮和河南帮的京城官员最为积极,纷纷上疏指责林晧然在扬州“培植亲朋和排除异己”,试图让林晧然获罪被贬谪。
世事就是如此的奇妙,在林晧然“落难”之时,河南官员亦是按捺不住跳了出来,却不知是林晧然啥时招惹了他们。
“臣刑部右侍郎万虞恺今已衰朽,愿乞骸骨归丘园,带月荷锄,臣之所愿也……”
正当他们摩拳擦掌想要大干一番之时,万虞恺上疏请辞的消息突然间传来,令到准备对林晧然“落井下石”的官员顿时是懵圈了。
万虞恺今年刚满六十岁,虽然已经算是老了,但身体却很是健硕。在时下的官场,大家都是纷纷向严嵩看齐,谁都不可能无缘无故舍弃权势。
现如今万虞恺主动上疏请辞,定然不是因为年老,其中必然是另有情况。最为重要的是,他们似乎是误判了形势。
皇上已然是没有猜忌林晧然,此次由万虞恺揪起的这一场风波,已然是由他自食恶果,而他们“落井下石”之举已然成为了笑话。
很快,更加确切的消息从宫里传来:“皇上通过徐阁老勒令万虞恺递上辞呈,且刚刚同意了林晧然纲盐法的总方案!”
在听到这两则消息的时候,京城整个官员当即一片哗然,而山西和河南官员纷纷被打脸。
“不是说皇上要惩治林晧然吗?”
“你是真是糊涂了,林晧然此次将差事办得这般漂亮怎么可能会严惩?”
“万虞恺和那帮山西官员和河南官员真是蠢如猪,皇上的心里明亮着呢!”
……
京城的官员都是一帮墙头草,官场一下子口风变了,纷纷开启了幸灾乐祸的模式,嘲笑着这位不自量力的官员们。
朱孝希那日上呈的名单波及极广,嘉靖不愿意对东南那帮官绅阶层进行大屠杀,最终是下达了封口令,故而仅有极少的几个人知道实情。
只是真相已然不重要,其中经历什么亦不重要,重要的是始作甬者的万虞恺自食恶果,林晧然在此次风波毫发未损。
最为重要的是,林晧然的纲盐法终稿已经被皇上通过,所有人都知道林晧然即将要被皇上召回京城了。
林晧然的官职本就是坐堂的都察院左副都御史,两淮巡盐钦差更不是常设的官职,现在他已经整顿两淮盐政完毕,按照常理肯定是要被召回京城。
“万虞恺去职,林晧然又是出了名的擅刑专断,正好能填任刑部右侍郎!”
“林晧然的功劳远胜昔日的鄢懋卿,我觉得他完可以接任户部左侍郎!”
“我觉得户部左侍郎由户部右侍郎马森接任,而林晧然接任户部右侍郎!”
“林晧然入仕不过五年有余,怕是其他人不服,我以为适宜刑部右侍郎!”
……
京城所有官员都知道林晧然必定是要还朝,而林晧然是携伟功而返,定然是要加官晋爵,故而对林晧然的新职位展开了诸多的猜测。
一时之间,林晧然的新官职又是霸占京城的话题榜首,不仅是京城的官员在讨论,而且很多士子和百姓亦是参与其中。
在这个讨论浪潮之中,吏部尚书吴山突然被皇上召进宫里。
秋意渐浓,槐树胡同里的槐树披上一层金黄色,在暮色中显得更加的苍老。秋日已经是昼短夜长,夜风如同收割生命的死神,正不断地将叶子无情地割落下来。
一顶轿子踏着暮色而归,四名轿夫的脚掌踩在枯枝败叶发生吱吱的声响,只是他们步伐整齐地走进到最里面的吴府。
吴府门前的两盏红灯笼已经挂了起来,正在夜风中轻轻地荡漾着,淡红色的烛光照亮了门前。随着轿子由远而近,那扇红漆的大门已经大大地打开。
轿子从大门直接进到前院,徐徐地停落下来。
管家上前揪开轿帘子,吴山从轿子慢慢地钻了出来,整个人仍然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那双眼睛比以前更显威严。
吴山入阁虽然还是遥遥无期,但在吏部尚书这个位置却是收获颇多,对四品以下的官员有着直接任免的权力,这段时间已经调整了不少的官员。
昔日,官员对他的尊敬是因为他的德行和声望,是他这位词臣有机会入阁拜相。现如今,官员对他的尊敬更多是来自于他的权势,是他对底层官员升迁的绝对话语权。
正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他现在的地位和权势实质在阁老之上,仅次于当朝的首辅徐阶。
“相公,你饿了吧,咱们先吃饭可好?”
吴母虽然性子偏于活泼,但却是行事极讲规矩的女人,却是规规矩矩地从后宅迎了出来,对着归来的吴山热情地道。
吴山轻轻地点了点头,这皇宫并不管饭,肚子确实已经饿了。
“女儿给爹爹请安!”
吴秋雨跟随着母亲从后宅迎出来,这时亦是上前规规矩矩地施礼道。
地位无疑是能够滋养一个人的气质,尽管吴秋雨的年纪不大,但整个人已经多了一份庄端的气息。配合着她年轻美貌的面容和姣好的身段,依然是一个颇为惊艳的家母形象,令人更加的着迷。
由于林府已经从城北迁到隔壁的灵石胡同,令到吴秋雨有事没事总喜欢往家里这边跑,甚至她经常在这里小住一段时间。
吴山对女儿的出现早已经是习以为常,人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他这个女儿却像是没有出嫁般,却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便是朝着饭厅大步走去。
吴母扭头望了一眼旁边的吴秋雨,却是调皮地眨了一下眼睛。
吴秋雨的性子随吴山,看着母亲这个不舍礼数的小动作,却是抿嘴笑了笑。她虽然不会学母亲这种小动作,但亦是不可能出言纠正母亲。
饭间,“食不言、寑不言”早已经成为吴家的一条家规。
吴母大多时候都会遵守的,但今天却是例外,刚坐下吃饭就忍不住询问道:“相公,咱女婿是不是马上要被皇上召回京了?”
吴山正慢条斯理地扒着米饭,闻言眉头当即蹙起,显得不满地抬头望向了妻子。
吴秋雨规规矩矩地扒着饭,心里自然是想知道自家相公的动向,只是抬头看到老爹如此的表情,心里不免担忧起来了。
“皇上今天召见我跟徐阁老,有提及要将若愚召回京城之事!”吴山虽然对妻子有所不满,但心知女儿亦是关心这个事情,便是索性放下筷子认真地答道。
吴秋雨听到这个好消息,心里骤然狂跳起来,俏脸亦是变得红润。
世间最煎熬莫过于一个“情”字,随着林晧然南下的时间越长,她的思念越发的强烈。特别每当夜晚来临,她一个人孤枕之时,最渴望的便是林晧然能够早日归来。
现在得知林晧然即将返京,她亦是情难自抑,兴奋且激动地抓着衣角,低着头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在这桌间便笑出声来。
吴母心中大喜过望,却是有着一颗强烈的八卦之心,眼睛微微发亮地追问道:“相公,咱们女婿立下了如此大功,他会升到哪个位置呢?”
她在京城多年,早已经明白一个官员的权势不仅看品阶,更要看其具体的官职。哪怕同样是三品官员,可以是无人问津的尚宝寺寺卿某某人,亦可以是位高权重的吏部左侍郎李春芳。
现在自家女婿既然出任六部侍郎,她虽然知道吏部侍郎是不可能之事,但亦希望女婿能谋得更有实权的六部侍郎,比如那个地位颇高的户部左侍郎。
吴山有着他的行事准则,不可能做出边吃饭边说话的举止。面对着妻子的连番发问,他将筷子放在碗上,亦是朝着管家招了招手,管家心领神会地送来了一杯茶水。
吴山面对着求知欲十分强烈的妻子,先是淡定地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这才透露消息道:“皇上有问过我的意思!”
虽然他这位吏部尚书不能决定三品官员的升迁,但他终究是掌握百官考核的天官,皇上通常会听取他的一些意见。
刚才在宫里,皇上便是询问过他这位吏部尚书的意见,已然将林晧然的新官职摆到了台面上。
吴母心中顿时大喜,急忙进行追问道:“你怎么说?”
吴秋雨亦是好奇地望向了老爹,亦想知道自家相公将要身居何职。
在诰命夫人这个圈子里,却是处处充斥着攀比的味道。若是她相公能够谋得更好的位置,那么她亦会妻凭夫贵,将会得到更高的地位。
当然,她在诰命夫人这个圈子里虽然不算顶尖,但却没有人敢于小窥她,哪怕是徐阶的妻子张氏亦得卖她几分面子。
现如今,她主要是希望自家相公能谋得更高的位置,而后她这位正妻亦能多沾一点光。
吴山将茶杯放下,显得一本正经地道:“我建议由若愚出任刑部右侍郎!”
啊?
在听到这个话的时候,不仅是吴氏母女,刚刚送来茶水的管家和旁边的两个丫环亦是愣住了,显得难以置信地望向了吴山。
“你怎么老是这样,他可是你的女婿!”吴母率先反应过来,当即进行责怪道。
在六部衙门之中,若是要进行排位的话,刑部定然是排在最后,而这个刑部右侍郎仅是衙门的第三把手,并没有太大的实权。
吴秋雨听到这个答案,眼睛亦是闪过了一抹失望,更是有些不解地望向了老爹。
吴山深叹一口气,将茶杯轻轻放下来道:“正是因为若愚是我女婿,我更要帮着他低调一些!且他现在只要能踏入六部侍郎的行列,那就会进入六部尚书的候选,且有适合的空缺亦能够平级调动。这次若是能够出任刑部右侍郎,其实已经是一次大大的升迁了!”
在任何时代都会存在圈子这种东西,而混迹多年官场的吴山早已经看透了一切。这六部衙门实质是一个圈子,每一次的变动,通常都会由内部进行协调。
林晧然虽然出任过正三品的顺天府尹和都察院左副都御史,但其实还没有正式“入圈”,而这刑部右侍郎才是他的一个入场券。
他现在之所以说得这么多,却不是要跟妻子解释什么,这一番话却是主要对吴秋雨说的,亦或者是对林晧然说的。
吴秋雨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暗暗地将这番话记了下来。
吴母虽然明白自家相公的做法应该是对的,但还是不免失望地道:“所以女婿此次回京是要出任刑部右侍郎了?”
吴山正想要伸手拿起筷子吃饭,看着妻子又是继续追问,却是脸色古怪地回应道:“若愚有可能出任户部右侍郎!”
“真的?”吴母闻言,眼睛当即发亮地道。
吴秋雨微微意外地抬起头,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亦是疑惑地望向了老爹。
吴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便是道出实情道:“皇上在询问过我的意见后,接着又问了徐阁老的意见,徐阁老举荐由户部右侍郎马森接任户部左侍郎,若愚担任户部右侍郎!”
虽然他不明白徐阶为何会推荐女婿出任户部右侍郎,且让他的同年好友马森接任户部左侍郎,但论到对皇上的影响力,他却是远远比不上徐阶。
现在徐阶推荐女婿出任户部右侍郎,女婿此次在扬州展现了超高的理财能力,确实有很大的机会出任户部右侍郎,而不是他所推荐的刑部右侍郎。
吴母自然是知道徐阶的份量更重,不然他相公亦不可能至今都无法入阁,便是喜滋滋地询问道:“相公,所以皇上让女婿回京是要做户部右侍郎?”
“皇上没有当场拍板,不过估计是这样了!”吴山将茶杯放下,轻轻地点了点头道。
在说完这句话,他亦是决定结束这一次的短暂交流,便是伸手抓起了碗上的筷子,显得慢条斯理地吃着这香喷喷的饭菜。
在这边议论得热闹之时,一道奏疏却是突然送到了嘉靖的案头上,而身穿蓝色道袍的嘉靖正对奏疏微微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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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看着李田,昨天她拿出1000万给朱莲的时候,朱莲也是这样说的。
朱莲是非常了解李田的故事,所以她知道这次的情况完是因为李田的另一个女友赵琪才导致的,如果这个时候,她还收了何云的钱,那被李大老板知道了,她一定会怪罪的。
而这个时候刚好周城武和夏雨荷的钱到账了,虽然两人加起来也不如何云的1000万多,但是她们是公司的合作关系,与何云和李田的关系不同。
何云带着钱,却送不出去。
李田自尊心强,何云是他心里自认为可以平等对待的女人,每个女人都是一片天,他无法做到用这一片天,去弥补另一片天。
今天可能老天爷也知道李田大总裁,要带小娇妻去游山玩水,哄她开心,所以阳光无限的好,李田这次归来,再次成为公司里面的红人。
农民企业家出生的李田,成功考研,这可是在穷山村里面是光宗耀祖的事情,虽然也会有比较酸的声音,比如说:‘假的吧!一个高中都没有上完的老农民,走狗屎运才一手创建了富饶农业园,成功考研究生?这怎么可能,就算是真的也是花钱买来的。’
‘都散了吧,这是资本运作…’
李田刚回来,自然听不到这些刺耳的声音,但是即便他听到了,也会觉着无所谓。
他所做的一切,不是给他们看的。
但是当他手里牵着闭月羞花的何云,走在干净、漂亮的富饶农业园宽敞的水泥路面上,四周都是优美的绿化,以及现代化的建筑,和山间的清幽融为一体。
“李田,有关你和赵家小姐的事情,我就不问了。”何云知道李田也不会对她谈这个事情。
李田身具大气运,他的桃花运也是极为旺盛,他虽然渣,但是只要相爱了就会照顾人家一辈子。
就像网上说的:现在的男人都非常现实,有钱就会多照顾几个漂亮女孩子,没钱就独善其身。
李田也从来不会在一个女子的面前说另一个女子。
李田抱着何云,看着她,他没有接有关赵琪这个话题。
“你真的考研成功了吗?”
“嗯!”
李田认真的点头。
何云立刻漂亮的眼睛之中异彩连连,经历了刚刚见面时的激动心情,这一刻,她和李田两个手牵手,谈天说地,逐渐的那种熟悉的感情就是回来了,何云也是难得露出少女的娇羞之情。“我喜欢的男人就是优秀。”
何云确实比李田要小很多,况且,她也是有少女一面的,李田见她如此可爱,就是忍不住笑道:“可如果我不优秀呢?”
“那自然就不喜欢喽。”
“这么现实的吗?”
李田苦笑的问。
何云整理李田的衣领,刚刚搂搂抱抱有一些歪了。“那你还好意思说,当初是谁,因为自己没有本事,3年都不敢见我。”
“……”
李田摸了摸鼻子,有点尴尬。
为什么网红小姐姐那么多人喜欢,就是因为她们的漂亮是平常一些男生所没有办法接触的,但是通过网络,他们就可以极为近距离的说话聊天。
李田非常幸运,在何云还没有大红大紫的时候,就认识了她,以极低的代价加了她的微信,而且两人兴趣相投,何云又是大家闺秀,对金钱并没有太大的渴望,所以,说话投机反而更容易俘获她的喜欢。
但是,那个时候的李田真的是太落魄了,他怎么敢去见何云。
“感觉时间过去的真的好快。”
李田带着何云来到了果山上,果树虽然才栽种不久,但是已经有了清脆的绿叶,远处是三座整整齐齐的茶叶山,还需要2~3年,这山上的果子和茶叶就都可以采摘了。
还有那边的小水库,风轻轻吹过,有几只野鸭在上面自由游着,田园安逸的美景让人心情舒畅。
“是啊,时间过的好快。”何云踮起脚尖,把自己那美丽的红唇送了过来,何云至今粉丝几百万,每场直播都会有很高的人气,不久前,李田还通过帮何云解决了一场危机。
那个一个疯狂走火入魔的粉丝,虽然这是极少数,但是毫无疑问,大多数粉丝还是非常喜欢何云的,估计做梦都想何云做他们的老婆。
但是现在,他们的女神,却主动的亲吻李田,然后依偎在李田的怀中,从她完美的颜值中可以感受到她的幸福。
“李田,我已经不奢求你一心一意的待我了,只求你不要忘记我…”
李田感受到何云的温柔,最近真的是冷落她了,才会让他这么没有安感。
李田很自责,他心里是喜欢何云的,毕竟何云见证了李田从一个穷小子崛起迎娶白富美的整个过程。
李田搂着何云的肩膀,在她雪白的额头上亲吻一下道:“你怎么又说傻话了,你一辈子都是我的女人,我又怎么会忘记你。”
何云双手抱着李田,她现在不是那个百万人气直播间里谈笑风生的大网红,也不是别人眼中的端庄优雅的大家闺秀,她就是李田怀里的小女生,她表现出她在感情里面最为柔弱的一面。
“李田,对不起,我知道你现在很忙…因为公司的事情,你一定很烦,我不该在这个时候过来打扰你,但是,我真的忍不住,我想给你打电话,但是我怕你忙,同时我怕我听到你的声音,会让我更加的思念你。”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就特别想你…我想你在干什么?会不会因为赵家小姐的事情,而焦头烂额,你公司的困境,我也一直在关注着,我和你一样担心。富饶农业园是你的心血,是你带着无数农民有一个工作生活的地方,如果真的就这样倒闭了,我怕你会想不开…其实,我还是因为自私的想见你,哪怕只是说说话,看你不正经的笑容。”
听着何云的深情告白与思念,李田感动不已。
他何德何能,有如此佳人为他挂念,为他担心,他而憔悴。
此刻,唯有深深的抱紧何云。
“何云,你放心,我李田这一辈子都会和你在一起,哪怕到时候你想反悔了,你不爱我了,我也不会放手,我会紧紧的把你抓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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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陈凤现在主要做的事就是对改装机的力量与速度等数据进行测试,为了让测试的数据更加精准,陈凤要求直接绝对不能松懈,每次测试都要尽量做到尽善尽美。
轻轻敲打着陈凤所在模拟机的窗户,游佳柔声的打断陈凤的测试:“陈凤,今天的测试已经做得足够久了,你应该休息一下了。”
陈凤像是没有听到游佳的声音一般,继续自顾自的进行着对改装机的测试,一边测试一边数数,他想要具体测算出改装机比起二代机甲的增幅多了多少。
见陈凤对自己毫无反应,游佳不得不加大声音,试图将陈凤的思绪拉回来:“陈凤!该停止了!”
游佳的做法是正确的,随着她声音的提高,陈凤终于停止了测试,像被惊醒一样回过神来:“游佳你怎么来了?”
“我都来好一会了,你也太专注于模拟程序的测试了吧,我叫了你几遍都没有反应。”游佳假装生气,嘟着嘴控诉陈凤只注意自己的测试没有关注到她。
见游佳生气陈凤连忙道歉,走出模拟机满怀愧疚的恳求由游佳原谅他:“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太专注了,对外界的事情都没怎么关注。”
“你这样不行,埋头在测试里指挥限制你的思维,你得放轻松一些才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游佳停顿了一下,然后再询问陈凤:“你知道梦蝶他们的二代机甲改造好了么?”
果然被游佳猜中了,陈凤一脸懵逼完没搞清楚状况:“什么?梦蝶他们的二代机甲改造好了?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就知道,这些天你都没来找我,更不可能去关注别人二代机甲改造的事了,来,我跟你好好说说。”游佳带着陈凤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详细为他说明了二代机甲改造完毕的事。
为了能尽快的将改装机完美的打造出来,这些天来游佳忙于改装机的研发,而陈凤也醉心于测试,两个人都没好好的见过面,这下有了机会热烈的交谈起来,也终于让陈凤深埋在测试中的情绪转变了过来。
“梦蝶与志荣的二代机甲改造非常顺利,而且都很适合他们各自的特点,现在林显与雨琦都加入到你的改装机研发队伍中,又让我们的进度加快了不少。”游佳大致了说明了一下现在的情况,让陈凤能够认清目前的状况。
陈凤不可思议的摇着头,在自己身边发生了这么多事,而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不知道伙伴们会不会对他有意见:“我这些天太执着于测试了,居然遗漏了这么多事情,不行,我得回去问问志荣跟林显。”
陈凤能幡然醒悟游佳很是高兴,并再次提醒陈凤必须控制好自己:“你是该去跟他们好好交流一下,而且我告诉你今后不要过于沉迷在测试里,你这两天的测试结果比原先出现了下降,就是你把自己透支了的结果。一个好的机师要做到张弛有度,知道让自己的身体与精神得到有效的休息,你明白么?”
“我记住了,以后绝对不会勉强自己强行测试,那我先回房间了?”陈凤连连点头,他知道游佳是为了他好,而且多亏有游佳的提醒,要不他再这样下去绝对会出事。
游佳喊住了陈凤,表示两人可以一起走回去:“一起走吧,我也刚好要回去休息了。”
“求之不得~”陈凤会意的牵起游佳的手,游佳低头含羞的站起,自然而然的靠到陈凤身上。
两人就这么依偎在一起慢慢的走回到房门前,缠绵了许久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目送游佳回到房间里,陈凤才打开自己房间的房门,一进门就看到郑志荣正在和林显打闹,看起来兴致很高的样子。
陈凤已经脱离了沉迷于测试的状态,上前几步加入到他们玩闹的行列,并找到机会对郑志荣说道:“志荣你的二代机甲看来改造的很好啊,这么兴奋。”
郑志荣帅气的摸了摸鼻子,一点都不谦虚的回答:“那是当然,跟你说我跟梦蝶经过改造后的机甲已经不能算是二代机甲了,说是改装机都有人信。”
“这么有信心?你们的二代机甲究竟被改造成什么样子了?快跟我说说。”陈凤更加好奇,想从郑志荣口中问到二代机甲改造的信息。
郑志荣伸手做出鄙视的动作,当时他们的二代机甲改造完毕,整个皇家研究院的人都跑过来看过,唯独陈凤还留在模拟机室进行测试,完没对他们投以任何关注。
虽然经过林显的提醒郑志荣知道陈凤当时状态不对,但他还是决定好好的捉弄陈凤一番,坚决不给陈凤透露任何消息:“切~我们机甲改造完毕的时候你不来看,现在还想让我跟你说,门都没有~等到我们驾驶机甲离开的时候自己欣赏吧!”
郑志荣不愿意说,陈凤还有其他办法,立马转身找到另一边的林显:“我不是太着急把改装机测试弄完吗,你这过分了啊,林显你来跟我说。”
“林显可不能说,不然我跟你绝交!”郑志荣没想到陈凤还有这一手,连忙阻止林显跟陈凤说出事情,甚至还拿友情来威胁林显。
林显摊开手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无情的拒绝了陈凤:“志荣都拿绝交来威胁我了,抱歉,我不能跟你说,真想知道的话就多等几天吧,等大家一起驾驶机甲行动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看你们这是串通好了来搞我的吧,弄得这么神秘一点点都不肯跟我说。好,那我就等到驾驶机甲行动的那一天吧。”陈凤明显看出郑志荣与林显是配合好的,他们两个就是不愿意把二代机甲的具体改造事宜告诉自己。
见陈凤恢复了正常状态,林显很为他感到高兴,决定还是向他透漏一些好消息:“用不了多久了,陈凤你的改装机已经快要打造好,浮游炮明天就能完工,我们很快就能完成这次的研发工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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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安县衙,后宅正堂房。
一名老郎中帮着陈吾德包扎好脑袋,接着将一种特制的药物放到陈吾德鼻前,令到陈吾德做出了一个难受的表情,旋即便悠悠地醒过来了。
“醒了!醒了!”
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一个丫环显得很是欢喜雀跃地道。
陈吾德的后脑勺隐隐生疼,显得艰难地睁开一双迷茫的眼睛,先是看到了坐在床前的夫人,而后又见到站在床前的林平常。
在看到林平常后,他当即一个激灵,便是连忙下床并行礼地道:“下官来安知县陈吾德拜见钦差大人!”
虽然他不畏权势,但并不是我行我素的人,亦是遵守着官场的规矩。面对着这位钦差大人,原本他就应该在城门处恭迎,而今自然是要第一时间进行跪拜了。
“起来吧!”林平常到各处早已经习惯这种跪拜之礼,却是很自然地抬起一只手,语气中带着几分直爽地道。
陈吾德暗暗地松了一大口气,又是恭敬地谢礼道:“谢钦差大人!”
“我听说了你这个来安知县做得不错,不妄我当年我帮你一把,还帮你跟灵儿姐姐牵了红线!”林平常上下打量着陈吾德,却是满意地点头道。
跟着林晧然喜欢宅在家里不同,林平常则是喜欢四处闯荡。
在林晧然出任广州知府期间,她在广州城一度帮助过落魄的书生陈吾德,更是为他促成了一段好姻缘。
陈夫人已经从床上站了起来,亦是给予林平常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陈吾德虽然天生一张棺材脸,但对恩情还是记得很清楚,当即表达感激之情地道:“师姑之情,在下没齿难忘!”
“你今日明知我会过来,却没有向其他人透露,你是不是故意引胡三公子敲你脑袋的?”林平常对着墙上挂的字画感兴奋,却是直白地询问道。
此言一出,徐娇等人亦是奇怪地望向了陈吾德。
虽然她们此次顺利地拿下了一个狂徒,而且还是堂堂吏部尚书的第三公子,但事情回想起来似乎有些过于巧合。
明明钦差驾临来安城,结果这位胡三公子竟然在钦差的眼皮子底下袭击朝廷命官,却是分明是嫌自己的日子过得太过于舒服。
陈吾德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却是一本正经地回应道:“下官素知师姑不喜招摇,所以这才没有支会县衙中人搞迎接依杖仪式,还望师姑切莫要误会!”顿了顿,又是接着解释道:“依下官来看,胡三公子正是不知师姑驾临,以为袭击我后能阻止米粮入城,故而才铤而走险!”
徐娇等人的眉头微微蹙起,发现事情又没有那么多的阴谋,毕竟手是长在胡三公子身体上的,却是没有人逼着他袭击朝廷命官。
墙上挂着一副竹林的字画,却见上面的题诗是:“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
“嗯,你这首诗写得不错!”林平常看着这副字画,显得满意地点了点头道。
陈吾德却是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道:“师姑说笑了,下官何德何能,此乃正是恩师所作。我在居室挂此诗是谨记恩师教诲,亦算是每日对自己的一份督促!”
“你说的恩师是指我哥吧?他有作过这首诗吗?我怎么没什么印象呢?”林平常却是微微一愣,显得疑惑地扭头望着陈吾德地道。
陈吾德轻轻地点头,显得认真地说道:“正是恩师才有此才华和胸襟,据说是恩师迎娶诗娘时所作,后见刊于《谈古论今》!虽然世人都推崇恩师的《竹石》,但我却以为此首更佳,亦是更适当劝导我们这些地方官员!”
朱金花则是古怪地望了一眼林平常,发现林平常的兴趣点确实不在文坛上,竟然连自己哥哥写的诗作都不甚清楚。
林平常确实不喜欢诗作,却是对着陈吾德直指痛处地道:“你想要继续衙斋卧听萧萧竹恐怕不太行,怕是在这来安知县的位置上呆不长久了!”
“我知道会是如此,甚至有可能直接被免官归田,但我心中无悔!”陈吾德则是默然一叹,却是无所畏惧地回应道。
“事情我已然调查清楚,吴家此次囤积居奇为实,我打算如实上奏于皇上!现在我需要你的一些证言证词,你敢不敢跟我闹这一把?”林平常当即认真地询问道。
她不喜欢像哥哥那种总喜欢瞻前顾后的做事,更喜欢痛痛快快地解决一些坏人,遇到不平事哪怕捅破天也要干。
特别在这些年的成长经历中,她发现跟着那些打家劫舍的山贼相比,这些朝堂的官员和地方的豪绅其实更加的可恨。
那些山贼通常劫的是百姓随身携带的钱财,而这些地方豪绅却是压榨一方百姓,逼得成千上万的家庭变卖田产,甚至是卖儿卖女。
现在吴家的把柄已经落到她手里,而胡松又是徐阶所扶持起来的傀儡吏部尚书,那么她根本不需要任何的手软,直接将这个事情捅到京城即可。
至于胡松会不会因此倒台,朝堂会不会突然乱起来,这似乎是哥哥该考虑的事情了,反正她就是要这样做。
“下官不是贪图富贵之人,有何不敢,一切听凭师姑吩咐!”陈吾德早已经将个人荣辱看淡,当即便是表态地道。
“好,那现在便写一道奏疏上达圣听!”林平常满意地点头,脸上亦是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地道。
徐娇和朱金花看着林平常又是搞大动静,不由得满脸佩服地望向了林平常。
至于阿丽、沈妍和木英等人对此早已经是习以为常,如果对这种不平之事选择眨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么这位便不是林平常了。
很快地,一封关于吴家囤积居奇、哄抬物价和胡三公子偷袭朝廷命官的奏疏朝着京城而去。
若是来安知县陈吾德的奏疏根本到不了嘉靖的案前,但堂堂钦差大人的奏疏却是没有人能够压下。
仅是几天时间,这一份出自钦差林平常之手的奏疏已然摆到嘉靖的案头之上,自然而然地引燃了这个暗流涌动的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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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有为断了两指,不会影响行动,但他并不想动,只是躺在床上,一句话都不肯说。
美艳少妇面带愁容,“俊义,有为两天没吃饭了。”
康俊义问“喝水没有?”
少妇迟疑了下,“应该喝了一点。”
其实她也不是很确定,康有为并没有当她的面喝水,不过她倒给康俊义的水杯确实浅了。
康俊义摆了摆手,“那就死不了。”
美艳少妇叹了口气,虽然康俊义可以不管康有为,但她不能不管,于是又转身上楼去了。
没多久,门铃声响了起来,康俊义上前开门。
看到王小美也跟在魏家豪的身后,康俊义有些愕然,旋即点了点头,“小美也来了。”
“义哥。”
魏家豪和王小美对康俊义打了声招呼,进入屋内。
康俊义把魏家豪引入书房,看见王小美也跟了进来,康俊义皱了下眉,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康俊义掏出一支雪茄点燃,“他的情况查的怎么样了。”
魏家豪没有回答,而是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用力插在书桌上面,然后后退两步,单膝跪地,“义哥,我做错了事,请义哥惩罚。”
康俊义脸上露出几分意外,他没有上前搀扶魏家豪,眼眸深处闪出几分精光,“怎么回事?”
魏家豪低头,“上次义哥让我去见林天成,林天成当我的面给江岸省的一个领导,还有军方的一个领导打电话,炫耀实力,他说他迟早会和你交锋。说只要我帮他,以后他要申市所有人都尊我一声魏先生。”
康俊义面不改色,心中倒吸一口凉气。
魏家豪可是他最得力的干将,林天成竟然要策反魏家豪,这要是成功了,后果不堪设想。
康俊义立即上前,把魏家豪搀扶起来,“你我生死兄弟,起来说话。”
“谢义哥。”魏家豪站起身。
康俊义拍了拍魏家豪的肩膀,“家豪,我这双眼睛不会看错人,我最信你。”
纵然魏家豪对康俊义实话实说,康俊义还是觉得有点后怕,这证明魏家豪犹豫了好几天。
康俊义点燃雪茄,吸了一口,“家豪,你是不是觉得,我和万世侯划江而治,而你只守着一个蓝公馆,所以心有不甘。”
魏家豪脸上露出几分惭愧之色,他之前确实是这么想的。
康俊义又道,“家豪,一山不容二虎,纵然我和万世侯划江而治,但我一直被万世侯压的喘不过气来,我和万世侯,迟早会有那一天的。我把你放在蓝公馆那种地方,就是不希望你失去了雄心。”
魏家豪微微低头,“义哥用心良苦。”
康俊义点了点头,“好了。没事了。”
魏家豪道,“义哥,林天成的情况我调查清楚了,不是猛龙不过江,江岸第一少,在军方和江岸省官场上都有比较强硬的关系。小美十四岁就跟了我,为了不让小美担心,我想让小美去香港。”
康俊义夹雪茄的手微微颤了一下,点了点头,“应该的。”
王小美道,“我不走。”
魏家豪大吃一惊,“小美,在家里不是和你说好了吗。”
王小美态度有些蛮横,看着魏家豪,“你也知道我十四岁就跟了你,现在我人老珠黄,就想把我一脚踢开?”
魏家豪道:“你还不明白现在的情况吗。”
康俊义也劝王小美,“小美,虽然不会有什么事,不过家豪说的也有道理,你就当去外面旅游。”
王小美依旧冷着脸,“好。我听义哥的。义哥给我打个收条,写清楚什么时候把魏家豪还给我就行。”
魏家豪喝道,“怎么和义哥说话的。”
王小美把脸扭在一边,“我不会走。”
说完王小美没再给魏家豪开口的机会,转身出了书房。
魏家豪叹了口气,苦笑道,“我连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了,让义哥看笑话了。”
康俊义笑道,“你啊,你身边就应该有小美这样的女人,只有她管的住你。这是你的福气。”
魏家豪就没有再说什么,从皮包里面拿出一摞资料,放在书桌上面,“这是林天成的详细情况。包括他三代以内旁系血亲,还有在校的时候比较好的同学,所有人关系都在这里。”
康俊义坐了下去,拿起资料仔细观看。
足足半个小时,康俊义才算把所有资料浏览完毕。
他脸上露出几分狐疑之色。
其实林天成的关系网并不是很复杂,林天成本身的背景也非常简单。资料上面介绍的,大多是凤城罗家和云城凌远山等人的情况。
康俊义问,“有没有疏漏?”
魏家豪摇了摇头,“应该没有。我们怀疑,他在申市警察局的关系,也是利用江岸的关系网建立起来的。”
康俊义略微沉吟,笑道,“果然年少风流,身边已经有那么多莺莺燕燕,还要打李茹菲的主意。”
魏家豪道,“义哥,如果我们把这个情况告诉侯爷,侯爷会不会出手?”
康俊义摇了摇头,“等万世侯出手,就没有我们什么事了。”
魏家豪就明白了,康俊义是要手刃林天成,康有为断两根手指,痛在康有为身上,也疼在康俊义心中。
魏家豪道,“他在申市还不算成气候,要不要我找人把他沉入黄浦江。”
康俊义意气风发,“不!万世侯最大的软肋就是李茹菲,而李茹菲表面温婉优雅,实则冷血无情,杀伐果断,几乎是没有软肋的。既然李茹菲和林天成姐弟相称,我在想,林天成会不会是李茹菲的软肋。”
魏家豪想了想,“李茹菲应该不会管他死活吧?”
康俊义道,“李茹菲为了林天成求到吕忠良身上,这已经是破例。就算林天成现在还不是李茹菲的软肋,我们也可以让林天成成为李茹菲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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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康俊义神采飞扬起来,“让李茹菲欠林天成的,欠的越多越好。到时候我们再拿林天成开刀,看李茹菲低不低头。”
魏家豪吞了口唾沫,脸上露出几分震撼,“倘若李茹菲低头,义哥便捏住了侯爷的痛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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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阶等人心里暗暗一叹,不由得纷纷同情地扭头望向了杨博。
杨博并没有理清当前的形势,早前他跟徐阶联手自是可以要求林晧然提供证据,但现在到了嘉靖的面前,那么先决条件无疑变成了圣心。
如果杨博一直替自己进行辩护,那么这样做无可非议,毕竟谁都不愿意蒙受不白之冤。
只是常祝坐实了私通白莲的罪行,梁大发等人身上有白私通白莲和走私的嫌疑,而今更是诧异地离着宣府而去。
偏偏地,杨博竟然还试图维护梁大发等人。且不说此举合不合适,这已经是跟梁大发等人继续纠缠,这让嘉靖如何看待于他呢?
嘉靖从来都不是一个明君,更不是一个多么喜欢讲究证据的帝王,甚至为人还极度自私,眼里更多是切身的利益。
不论是私通白莲的事情,还是向蒙古走私的恶行,这两个事情都是扎到了他的心里。只是偏偏地,杨博不帮着分忧亦就罢了,竟然还试图粉碎太平和维护梁大发等人。
正是如此,杨博虽然是指出林晧然手里没有证据的软肋,但这个举动亦是失去了圣心,可谓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林晧然看到嘉靖站出来之时,心里亦是暗暗地吐了一口浊气,总算没有辜负自己的倾情表演。跟杨博并不同,他一直知晓这里谁才是这里的真正主角。
在杨博试图将水搅浑之时,他未尝不是在疯狂地抹黑梁大发等人,更是故意将杨博带到有没有证据的争执上。
其实这个事情捅到嘉靖这里,这个案子有没有证据就已经变得不重要了,因为走私案本身就能够给嘉靖带来一种危机感。
一个感到危机的皇帝不可能再讲道理和证据,第一个想法定然是消灭这个潜在的威胁。
“臣惶恐,臣不敢包庇!”
杨博的寒毛炸立,当即跪在地上表忠心地道。
在这一刻,他终究意识到证据论在这里并没有用处,主导这一切的是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一切都以皇上的意志为基准。
只是偏偏地,他不仅没有在皇上面前洗清跟常祝那帮人的关系,反而跟那帮人的关系拉得更近。现在别说要庇护梁大发那帮人,恐怕保住自身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唉……
徐阶原本有心想拉杨博一把,只是这潭水不仅没能如期般搅浑,而且杨博庇护梁大发的行为触怒了皇上,让他不由得暗自一叹。
本以为杨博是一个聪明人,却是偏偏什么都不想牺牲,反而让自己跟着梁大发那帮人一起陷进了泥潭中了。
自作孽啊!
郭朴显得幸灾乐祸地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杨博,亦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林晧然手里固然没有实质证据,但人家可是当朝的阁老,说得话本身就带着一定份量。偏偏地,这货竟然如此质疑堂堂的阁老,更是不知收敛地袒护几个商贾,分明就是一个取死之道。
嘉靖的目光从杨博身上离开,显得余怒未消地朗声道:“没有证据,那就查找证据!半个月查不到,那就花半年时间,朕就不信……几个贱商能够有通天的本领,咳咳……”
说到激动处,嘉靖的气息变得絮乱,当即剧烈地弯腰咳嗽了起来。
黄锦见状,急忙上前掺扶着嘉靖坐回床上,同时伸手在背部帮他顺着气道:“主子,您当心,千万可别气着了呀!”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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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的身体早已经大不如前,特别已经持续患病一年多的时间,经过刚刚巨大的情绪波动后,整个人亦是咳嗽不止。
看到这个突然的变故,众人亦是不由得微微一愣。只是在场都是朝堂重臣,对嘉靖的病情早已经了然于胸,心里亦是不由得暗暗一叹。
林晧然眼神复杂地望着咳嗽不止的嘉靖,知道这位帝王离油尽灯枯已经是越来越近了。
“臣等请皇上保重龙体,切不可动怒!”
徐阶递向郭朴和林晧然一个眼神,当即一起跪在地上表忠心地道。
朱孝希看到四位重臣都跪到地上,显得无奈地叹了一声,亦是跟着跪在地上进行附和。
嘉靖咳出了一口血痰,然后潄了一口温水,这才慢慢地缓过劲来,只是眼睛显得微微发红,整个人犹如一头狮子般。
徐阶等人意识到嘉靖朝着他们望过去,亦是低着头不敢跟嘉靖的眼睛对视,亦是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等待着训话。
嘉靖抹掉嘴角的水渍,目光最终落到徐阶的身上道:“徐阁老,朕已经将政务悉数交于你,你勿要再让朕失望了!”
“老臣今后定会谨慎办差,定然不敢辜负皇上期许!”徐阶看到板子落到自己的屁股上,亦是硬着头皮地表忠道。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这位首辅已经是要承担一定的责任了。特别是在释放常祝一事上,却是不管林晧然的强烈反对,而是选择将常祝等人释放。
若是没有常祝私通白莲圣母的事情,那么这样做自然不会遭到什么非议,但偏偏常祝如同是坏了一锅汤的老鼠屎。
而今落在嘉靖的眼里,自然是因为他这位首辅和杨博一起阻挠了林晧然对走私案的调查,甚至是他一同包庇了常祝等人。
黄锦将目光落到徐阶身上,亦是暗暗地叹了一声。
在这段时间以来,皇上是越来越信任于徐阶,甚至比当年的严嵩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却是不曾想,徐阶在这个时候却是掉了链子。
昨天还不顾林晧然的反对而同意刑部释放常祝等人,如今常祝等人不仅私通白莲,而且还涉及向蒙古走私。
嘉靖便是将目光落到林晧然身上,腹部突然隐隐间作痛,却是蹙着眉头地道:“林爱卿!”
“臣在!”林晧然听到提及自己,亦是当即进行回应地道。
嘉靖伸手按着腹部,心里已经有了决断地吩咐道:“你权负责调查白莲教和走私的案子,直接节制于刑部,是该好好地砍一砍了!”
在他的眼里,事情并没有那么多的利益纠葛,亦没有什么值得他这位帝皇需要顾及的。既然晋商这个群体有勾结白莲和走私的嫌疑,那么他自然要好好地查一查,而林晧然则是他最好的一把刀。
出于帝王权术,他一直有意平衡于朝堂,而林晧然不仅是旗帜鲜明的改革派,更是立场坚定的“倒徐”派。
至于杨博,历来是跟徐阶穿同一条裤子。现在他想要清查晋商,清查晋商跟白莲教和蒙古做了什么勾当,林晧然无疑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臣遵旨!”林晧然要的便是这个结果,当即杀意腾腾地回应道。
他知道这份不是什么好差事,甚至手里很可能会染上很多人的鲜血。只是想着九边受苦受难的百姓,想到地锦堡被血屠的惨况,却是知道此事是非做不可。
正是晋商为着俺答源源不断地提供物资和技术的支持,这才令到俺答不断在草原壮大并顺利称霸蒙古,进而对大明的边防形成更大的压力。
不论是为了九边百姓过上安定的日子,还是为了整个华夏民族的将来,他都需要对晋商痛下杀手,斩掉晋商向俺答的输血行为。
“皇上,林阁老对晋商素来有偏见,对臣亦有私怨,还请另择人选!”杨博犹豫了一下,却是硬着头皮地请求道。
不管是出于对林晧然能力的考量,还是林晧然的立场,却是知道要阻止林晧然主导这个事情,不然事情恐怕会后患无穷。
“杨尚书,皇上圣明烛照,选人用人岂容你质疑!纵使有所徇私,那亦可待结果出来再论,而非再三阻挠!”郭朴突然出人意外地站出来指责道。
这……
杨博扭头望向郭朴,眼睛闪过一抹震惊之色。
林晧然亦是微微地感到意外地望向了郭朴,亦是没有想到郭朴在这个时候会站出来帮自己一把。
别看郭朴现在跟自己联盟,但郭朴和杨博的关系亦是比较亲近,甚至高拱一直试图以“新北党”来拉拢杨博。
当然,杨博对郭朴和高拱一直并不感冒,对高拱所提出的“新北党”一直不屑一顾,更是亲近于徐阶,从而稳固整个山西的利益。
徐阶看到郭朴站了出来,仿佛看到郭朴朝着杨博的头部重重地砸下一块大石头般,不由得暗暗地摇了摇头。
嘉靖原本还有所顾忌,但听着郭朴的话后,显得面沉似水地打量着杨博淡淡地道:“杨尚书,你就不用再操心朝堂之事了,回家好好地反省吧!”
这……
黄锦听到这番话,不由得同情地扭头望向杨博。明明就是一尊泥菩萨,偏偏还不自知,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其实倒不怪杨博一再地站出来阻止,而是他知道这里的水有多脏,哪怕只有两成的机会,他亦是不得不选择冒险。
杨博原本还寄望于徐阶能够帮他一把,只是扭头望过去之时,徐阶整个人宛如老僧入定般,只是眼观鼻、鼻观心。
看到徐阶已经不打算淌这趟浑水,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此次是真的败了,却是只好恭敬地回应道:“臣遵旨!”
朱孝希看到事态发展至此,心里头却是暗自一喜。
虽然他的政治天赋不高,但却是知道这位吏部尚书已经是走到头了。一个有污点的吏部尚书还惹得皇上勒令闲住在家,哪怕林晧然不出手,那帮擅于政治投机的科道言官必定咬死杨博。
嘉靖的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连同黄锦都发现了异样,而他便是轻轻地抬手淡淡地道:“你们都退下去吧!”
“臣等告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徐阶等人显得恭恭敬敬地施礼,而后站起来离开了这里。
外面的天空仍然阴沉沉,秋风摇曳着不远处的树木,宫道两旁平添几分萧索。
徐阶一行人走出了万寿宫,沿着那条平铺的宫道向着无逸殿的方向走过去,只是众人的心情是或喜或愁。
杨博明显像是失了魂般,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政治生命,脸上已经没有了昔日的傲狂,却是一个人落在最后。
林晧然跟着朱孝希告辞,而后回到无逸殿,郭朴突然对林晧然进行邀请道:“若愚,到我值房坐一坐吧!”
“甚好!”林晧然想着对方刚刚帮了自己一把,亦是毫不犹豫地点头道。
除了首辅的值房宽大一些,其他阁老的值房实则都差不了多少,而郭朴的值房亦是显得极为普通,而桌面上亦是多了几分奏疏。
徐阶亦是不可能将两京十三省的奏疏都攥在手里,而今郭朴是排名第三的阁老,又不像林晧然兼任兵部尚书,故而亦是分得了一点票拟权。
阁吏送来了茶水,两人则是面对面地坐着。
郭朴捏着茶盖子轻泼着茶水,便是开门见山地询问道:“若愚,现在杨博被勒令闲住,你觉得杨博此次能否继续留下来呢?”
“杨尚书跟晋商瓜葛太深,且晋商恐怕不止常祝一个白莲信徒,他留下的机会不到两成!”林晧然没有将话直接说死,而后意有所指地道:“若是言官不依不饶,那么这两成亦是没有了!”
倒不是他麻木自大,而是杨博如今被闲住,那么证明已经失了皇心。哪怕是徐阶,亦是不可能死保,毕竟白莲的事情是谁沾谁倒霉。
徐阶刚才为何不站出来庇护于杨博,正是这个事情涉及到白莲,以他那种小心谨慎的性子,自然是小心能驶万年船。
只要他跟郭朴在背后推波助澜,那么杨博可谓是在劫难逃了。其实杨博纵使逃出此劫,但随着对晋商的深入调查,杨博亦是难逃一劫。
郭朴喝了一口茶水,显得一本正经地继续询问道:“若愚,若是杨博离任,那你以为谁有机会接任呢?”
“此事恐怕要看徐阁老,而徐阁老想必会推举刑部尚书黄光升或吏部左侍郎毛恺了!”林晧然喝了一口茶水,显得无奈地回应道。
虽然他亦是想指染吏部尚书的宝座,但他现在是兼任兵部尚书的阁老,而今又主持清查晋商的大案,却是完没有机会兼任吏部尚书。
郭朴将茶盏轻轻地放下,认真地望着林晧然道:“你以为肃卿比之如何?”
此言一出,一条狐狸尾巴亦是随之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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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
一声闷响,黑山顿时瞪大了眼睛,只感觉自己的心口一紧,整个心脏突然膨胀。
很快,他的脸色变得涨红,然后是青紫……
他后退几步,瞪圆着眼睛,浑身麻痹!
“扑通!”
黑山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死死盯着主上二人,重重倒了下去。
他的心脏,爆了!
“言堂!”
主上扶着言堂,大声喊了起来,“你坚持住!你别死!”
他红?闭闭陆染西地西洱?着眼睛,没想到关键时候,言堂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也要来护着自己。
二十年前,他甘愿背叛黑山,做自己座下第一使者,二十年后,他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你别信他……”
言堂半闭着眼睛,疲惫不堪,却依旧挤出一丝笑容,“她没死……她还在方家地牢……”
话说完,言堂脑袋一歪,便没了呼吸。
主上浑身颤抖。
他伸手将言堂的眼睛闭上,手指都控制不住,不断颤抖着。
黑山死了!
这个该死的人,终于死了!
当年羞辱他,将他踩在脚底,利用他,更是用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威胁他,要他在外为黑山搜寻极道拳谱……
今天,他终于找到机会,杀了黑山!
可跟随自己多年的言堂却死了。
主上通红的双眼,隐隐有些湿润。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的心意……对不起。”
他咬着牙,声音沙哑。
他张着嘴,还想说什么,一股鲜血涌上来,整个人直接倒了下去。
道观外,远远地,几双眼睛盯着,许久没有发生什么动静。
“他们动手了。”
狗哥眼睛盯着道观,手势立刻一打,“过去!”
唰!
唰!
唰!
五六个人,立刻冲了过去。
江宁让他们到终南山附近盯着,他们就发现了这个道观有人活动的迹象。
几个人接近道观,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大意。
他们很清楚,在这里面的高手,不是他们可以对付的,一旦被发现,就是死路一条!
狗哥他们用眼神交流,长时间的配合,早就默契十足。
很快,几个人便潜入道观之中,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气味!
死人了!
狗哥立刻冲了进去,一眼就看到道观大殿之中,倒在地上的三个人。
“死了两个,这个没死。”
看着主上身边放着的面具,狗哥心情有些复杂。
这个……就是主上!
一个强横到极点的高手,今天也差点死在这里了。
现场可以明显看到,激烈的打斗痕迹,他们不用想都知道,刚刚这里经历?一场,多么疯狂的厮杀。
“带走他!”
狗哥压低声音道。
几个人立刻将主上抬头,悄声离开。
东海的拳谱被盗风波,很快就平息了。
哪怕有人质疑东海禁地的威名是否依旧,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自己去尝试。
因为,江宁这个名字,依旧有着始祖的威慑力!
极道武馆,撤去了所有的防御,展览室中,放着的拳谱,也公开说明只是赝品。
哪里还有什么人,会以身犯险,为了一些赝品,在东海闹事,自寻死路。
此刻武馆内,一间客房房门紧闭。
外头,狗哥等十几个人站在那,表情严肃,不敢有丝毫懈怠。
“大哥,人在里面。”
江宁来了,狗哥立刻上前,“没死,但离死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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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世蕃看着郭朴还算懂事,对郭朴的敌意明显减弱,并有意拉扰地道:“郭大人,咱好久没喝酒了,呆会到我那里吃一盂吧!”
“严侍郎的美意,本官心领了。只是本官当下身负要务,不敢沾酒水,还请见谅!”郭朴是要进行妥协不假,但并不可能依附到严家父子这里,故而很明确地拒绝道。
论到恩宠,他跟袁炜都成为了青词高手,如今都得到了当下圣上的青睐和重用。袁炜成为内阁的阁臣,而他同样不算差,成为执管天下官员的天官。
他当下根本不需要依附严家父子,之所以不敢对严党下死手。一来是严嵩跟圣上有二十多年的君臣情份,严嵩当下仍然是首辅,其地位仍然高高在上;二来是他虽然贵为吏部尚书,但根基并不稳。
从翰林院到礼部,再到现在的吏部尚书,虽然官运亨通,但却少了一些底蕴。他既没有吴山的声望,也没有三百名能为他冲锋陷阵的门生,还没有在吏部尚书这个位置上培养出嫡系。
当下他若跟严党作对无疑是以卵击石,之所以外察剔除的严党人员多了一些,一方面是要向朝野和皇上“交差”,另一方面则是他对于严党的一种小试探。
在跟严党的相处中,涉及到一个分寸问题,这便是政治的一种艺术。
“既然不肯赏脸,那便罢了,但有些事情可不许再胡来了!”严世蕃撞了一鼻子灰,那张胖脸当即显得不友善,半是威胁地道。
孰朴的眉头微微蹙起,脸上亦难保持着微笑。这严世蕃实在是太过于目中无人了,不过是仗着老爹的权势,竟然将他这个堂堂的吏部尚书都不放在眼里。
“严世蕃,你给我闭嘴……咳咳!”严嵩的脸色微寒,当即进行喝斥。只是气一时顺不过来,当即咳嗽几声,一旁的严木急忙帮他顺气。
严世蕃听到老父的喝斥,且看着老父这番模样,当即摊开双手道:“行,行,我闭嘴!”
在严木的帮助下,严嵩的气终于顺了过来,对着郭朴又是说道:“质夫,你尽管安心办差!我跟皇上都是一个样,希望剔除一些尸位素餐的官员,继续保持当今的盛世!”
“下官谨遵元辅大人的教诲,定不教元辅大人失望!”郭朴急忙进行施礼,且显得郑重地表态道。
严嵩对着郭朴微微点头,对着严世蕃又是吩咐道:“这年龄上来了,人就容易困乏,我就不留你了!严世蕃,帮我送送郭大人!”
“那下官先行告退了!”郭朴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恭敬地施礼道。
严世蕃抬手一只手,对着孰朴显得冷淡地说道:“郭大人,请吧!”
“不敢让严侍郎相送,本官告辞了!”郭朴深知严世蕃的秉性,却是推迟着道。
严世蕃虽然是目中无人,但亦知晓郭朴当下的重要性。他坚持将人送出了院门,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又是重提了广东之事。
“本官定会安排的,告辞!”郭朴答应了下来,便是转身离开。
虽然不明白严世蕃为何会对广东的事情如此看重,但这是严世蕃所开出的最重要条件。一旦不按他的意思执行,没准这个无法无天的家伙真的会乱来,会发动严党的人弹劾于他。
一旦到了那时,不说他能不能保住这个位置,对他的前途无疑会形成负面的影响。牺牲林晧然和汪柏方面的广东利益,这亦是迫于无奈之举了。
至于林晧然和汪柏如何反应,会不会生出不满的情绪,这已经不是他所要考虑的事了。他堂堂的吏部尚书不敢得罪严党,但欺负于汪柏和林晧然还是跟捏软柿子一般?
走出了严府大宅,外面早已经漆黑一片,且刮着丝丝冰冷的晚风。他钻进早已经候在外面的轿子,便朝着大时雍坊而回。
严世蕃将人送走,便腆着肚子又回到了书房中,整个人显得很傲慢的模样。
虽然严党遭到了削弱,但这个郭朴还算是懂事,知道他严党的厉害。当下安排着人员到广东任要职,很多事情还在他的掌握之中。
严嵩已经年迈,整个人的精神状况显得并不好,身子已经盖上了一张毯子,正是微微地闭着眼睛,似乎是听到严世蕃的吐痰声,突然开口询问道:“你为何安排杨炽和孙思桧他们二人到广东?”
随着吴鹏去职,而严嵩亦是自感老迈,当下的严党的掌舵人其实是严世蕃。地方官员如何安排,如何捍卫严党的利益,甚至是如何进行捞钱,这全都由着严世蕃在操作。
到了如今,很多严党中人只知严世蕃,而不知严嵩。
“爹,可不止是我们,徐华亭亦借着这个机会安排人到广东呢!”严世蕃在旁边的椅子坐下,显得轻描淡写地道。
“这是为何!”严嵩微微不解地询问道。
严世蕃倒了一杯茶,嘴角挂着冷笑地说道:“自然是一个利字!当下广东那边开海,一船货物有数万两的利益,特别是那雷州布都跑到江浙来了,让人如何不心动?”
“你可以想办法分一杯羹,但林晧然这人不可惹,别啥都想要一个人吞下!”严嵩对广东的情况有所了解,便是认真地告诫道。
严世蕃喝了一口茶水,冷哼一声,显得不屑地说道:“他不过就一个小小的正四品顺天府丞,我凭什么要跟他分着吃?”
“如果真的如此一般,他能将广东市舶司短短几年就经营成年入数十万的衙门?他能捍卫住广东海疆太平?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圣上的眼睛亮着,起码林晧然在圣上心里便是一个能用之人。若不是他年纪实在太过于年轻,他去年回京就不是顺天府尹,而是六部的户部侍郎!”严嵩的眼睛睁开,并认真地说道。
“我会小心一些!”严世蕃将茶杯放下,便站起来准备离开。
在这次外察中,他可谓是“大失血”,已经打定主意要从广东那里“补血”,如何会轻易进行妥协。广东已然成为他新猎物,甚至是他收入的重要来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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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邪看到了孙正使用拳势,他其实内心也替他高兴,
在无数次的幻术加上洗精伐髓的肉体磨练中,很多人会激发未知的潜力,而孙正,就是其中一个!
“这小子,以后会成为兵王的。”
石邪淡淡地说道。
“真的?”
徐岚睁大眼睛。
石邪点点头,接着说道:
“只要是我手底下教出来的,都可以。”
徐岚听到这里,嘴角牵起一抹弧度说道:
“那石老师,我呢?”
石邪斜睨了徐岚一眼,接着说道:
“相信我,只要是从我手下出来的,都行!”
当年四将星跟他出生入死,最后在前几日厚积薄发,在他的外力之下生生地变成了兵王,而且还拥有异能。
要知道像是红月的分身幻影异能,像血云的幻术异能,巨人的异化,这些异能在武道界都属于中等上流层次了,他们的攻击也比普通兵王要强上很多,至少如果晋升为宗师,比上次的王泰要厉害一点。
徐岚听得心花怒放。
接着两人又在客厅里看起后面的几场比赛。
姜恒,张心等人的比赛很常规,遇到对手,直接是横扫过去的,不带一丝拖泥带水。
“我觉得现在这军区排行,对于姜恒和张心都不算什么了!”
徐岚看到这里,感慨道。
她忽然发觉,那洗精伐髓还有幻术的加持,实在是太厉害了,直接让一个人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石邪笑而不语。
这场军区排行很快就到了二十强!
安南特种兵直接七位晋级了六位,只有一位意外淘汰。
而大鼻子孙正更是以一匹黑马姿态跨入比赛之中。
“他的拳势太厉害了!那种爆发力,面对他简直就像是狂风暴雨般!”
“我根本都承受不了那种感觉,我可以和打赌,这次孙正不进入前十强都没有天理!”
“……”
他的对手接踵而来,可是面对孙正,大多数都是一招扫下,根本没有难度。
而孙正更是每一次打完比赛都大声叫道:
“我是安南特种兵,孙正!”
那下面,顿时会出现一些狂热的呼喊声,甚至一些女兵更是兴奋地大叫着。
“孙正!是无敌的!”
“的拳势可以碾压一切对手!”
“……”
孙正昂首挺胸站在那里,接受所有人的崇拜!
“孙正,没看出来啊!”
姜恒此时也都罕见地开始多话。
张心更是眨了眨眼睛叫道:
“话说刚才留了多少妹子的电话号码,看上哪个,回头我去帮要一下。”
孙正连忙一缩头,除了石邪,就这两位让他还有些畏惧。
他连忙说道:
“们可别说了,要是石老师看到我这个表现,们说他是高兴还是淡然?”
姜恒直接回应道:
“不要猜,根本都猜不透!”
说到这里。
六个人哈哈大笑。
他们倒是想起了在训练中的种种生活。
有人欢喜有人愁。
马林的眼睛微眯,闪烁着极为阴沉的气息。
他的拳头都快要捏碎了,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手一招,马林叫来了一个人,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二十强争夺赛很激烈。在安南特种兵中,呼声最高的就是姜恒,张心,宇瞻还有这场比赛最大的一匹黑马孙正,四个人能挺进十强简直不敢想象!其他人则是稍微差了一点,毕竟这一次的军区排行是十年最难,要知道上上一届
的都来了,这种竞争很强。
姜恒首先上场,他遇到了一个上上一届的第五,秦阳。
“就算是上一届的第六,面对我这样经验丰富的人,也不会有多大的机会。”
秦阳上来就是一个下马威,气势很足地看着姜恒。
“十招。”
姜恒淡淡地说道。
“什么!”
秦阳的脸憋得通红,他知道姜恒很强,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说十招就要让自己倒下!
该死!
秦阳一个上步上来,一套军体搏斗拳打出,如虎似龙!
可是十招之后。
“姜恒,98号胜!”
嗡!
姜恒很自然地进入十强!
接着张心面对另一个武者,上来直接不废话,这个长腿大美女腿功了得,一双大长腿如鞭子一样甩动,爆发出悍然力量!
她很轻松地拿到了十强晋升名额。
宇瞻则是一个皮肤黝黑高大男子,他的招式大开大合,在石邪这群人之中走的是力量型的,很艰难地和一个人对战,最后勉强打倒。
“我去……安南特种兵太牛了,现在就有三名特种兵进入,这样子,似乎是要四个人一起齐头并进啊!”
“了不得啊!早知道我也加入安南特种兵了,其中一个人远不如以前的我,但是没想到这家伙现在在军区排行前二十!”
“……”
各种震惊的声音传出来。
很多人看到曾经和自己同一起跑线上的特种兵做到这种排名,心里落差很大。
他们有的人直接当场询问能不能再次参加一次安南特种兵。
更多的人表示嫉妒,他们原以为像是姜恒和张心在那个教练的训练下估计会落下不少,可是哪里想到对方根本就是实力大增的现象。
莫非这群人都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不成?
安南特种兵最后一个上场的是……孙正!
“我是安南特种兵,孙正!”
孙正看到属于自己的29号,大声呼喊。
下面狂热的迎合,又是一大片的叫声。
孙正点点头,直接上台,他是大赛型选手,现在越有压力,反倒越来越兴奋!
“二号,王恺!”
嗡!
对战选手,王恺!
轰!
场沸腾!
上一次大战,王恺大胜孙正,这一次好巧,又再次遇上!
与之下面不同的是孙正的脸色很凝重。
“孙正,我真是的克星啊。”
王恺上来,只说了一句话。
他看到了孙正的忐忑,所以直接戳中对方内心柔软深处。
孙正眼皮跳动。
在那下面原本属于孙正的呼声越来越小,反而是王恺的越来越大!
“王恺!”
“王恺第一!”
“……”
在这里有很多不少王恺的粉丝,顿时欢呼叫了起来。
此时在房间里的石邪接到了一个电话,眸中散发着冷光,他淡淡地说道:
“看来我很久没出去,很多人认为我的确是太平和了。”
在电话里,是薛明打给他的。
只有一件事情,比赛有暗箱操作。
马林恶意寻找人让孙正和王恺在一起,以此让整个安南特种兵少一个人进入军区排行。
“既然找死,别怪我了!”石邪冷冷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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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之所以没动第三辆车,显然是通过某种方式确定了目标人在此车内。
叶凌峰几人似乎也早已知晓对方的意图,稳坐车内,暂时没有任何动作。
突!突!突!
与此同时,车行正前方走来一行人。
最前面的四名黑衣人手里各自端一把Ak47,朝着陈锋等人便扣动了扳机。
子弹如雨点般疾射而出,眨眼间便有四人被击中,倒在地上浑身抽搐了几下没了动静。
“快找掩护!”陈锋大声喊了出来,同时扫了一眼四周。
对方显然是特意选在这个地点动手的,道路两侧除了几棵树木之外,空无一物。
剩下的七八人没有任何犹豫,赶紧朝树后面躲去。
突!突!突!
雨点般的子弹再次疾射而来,尽数没入了树干内,没一会,树干上便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弹孔。
哐当!
在对方的枪声略微减弱一筹时,蓝媚一个闪身从车里窜了出去。
咻!咻!咻!
紧接着,手腕不断翻转,一道道散发出森寒气息的刀芒极速朝四名黑衣人疾射而出,快如闪电。
噗!噗!噗!
毫无悬念,对方四人只是普通武者,根本躲不开蓝媚的飞刀,眨眼间的功夫,四人尽数倒了下去。
而对方另外那十名多道袍男子完没理会眼前一幕,继续往三号车的方向走来。
“拦下他们!”与此同时,陈锋等人从树后面冲了出来。
由于大火力武器部跟着车一起被炸飞,所以他们只能掏出身上的手枪射击。
砰!砰!砰!
子弹擦着细微的破风声朝对方疾射而出。
与此同时,蓝媚手里的飞刀也没停下来,以不亚于子弹的速度射向对方。
叮!叮!叮!
只是,让他们惊骇的是,子弹和飞刀在对方一行人跟前不远处犹如撞上铁板一般,尽数掉落在地,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一群蝼蚁!”走在最前面的一名黑袍老者沉声一句。
紧接着抬手一挥,一道掌劲如飓风般呼啸而出。
“快躲开!”蓝媚瞳孔一阵冷缩,当即喊了出来,同时快速往一旁扑了出去。
嘭!嘭!嘭!
虽然大伙都在第一时间内做出了反应,但依然慢了半拍。
除了蓝媚和陈锋之外,其他人都被强悍的气浪掀飞了出去,重重摔落在地半天没能爬起来。
“柳二爷,恭喜你,猜对了,柳家真派人来救你了。”三号车里叶凌峰不急不慢的说道。
“哼!”柳国辉冷哼一声。
“小子,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否则,从明天开始,就是你灾难的开始!”
“呵呵,我可是一等良民,怎么可能随便杀人。”叶凌峰淡淡一笑:“不过,对方的人会不会杀你,我就不知道了哦!”
说完后,起身往车外走去,下车后转头看向柳国辉。
“柳二爷,为了你的安着想,你还是留在车里吧!”
说完后,抬脚往前方走去,蓝凝和冷冽下车后跟了上去,车门随即被锁死。
“小子,你一定会后悔的!”柳国辉知道自己现在修为尽失,不可能开得了车门。
所以也没做尝试,只是咬牙切齿的盯着叶凌峰的背影。
“交出柳二爷,饶你们一条生路!”待叶凌峰几人走到跟前不远处后,对方黑袍老者沉声开口。
“柳家给了你们多少钱,明知道是来送死,还敢来?”
叶凌峰淡淡开口道,同时查探了一下对方一行人的武道修为。
为首的黑袍老者是大宗师巅峰境的身手,身后的两人是大宗师大成,再后面两人是大宗师小成,剩下的都是宗师境修为。
看样子柳家这次是下了血本了,要请动这波人,代价绝对不菲。
“狂妄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黑袍老者冷声回应。
“我没时间跟你跟废话,我数三声,如果不交出柳二爷,死!”
“呵呵,你好像对自己很有信心?”叶凌峰嘴角微微一扬。
“一!”黑袍老者没接叶凌峰的话。
“陈队,让你的人退后!”叶凌峰转头看向陈锋。
“好!”陈锋大力点头后看向从地上爬起来的几名同伴喊道:“部退后,守住三号车!”
“收到!”几人回应后快步朝三号车走去。
“二!”黑袍老者眼神微眯。
“媚姐,你们别硬撑,如果不敌就撤!”叶凌峰随后看向蓝凝两姐妹道。
他没让两姐妹退后,显然是想让她们俩积累实战经验,对她们的修为有帮助。
尤其是蓝媚,离突破到宗师圆满境只差一个契机,指不定今天就是她的机缘。
“放心,峰少,对付那几个宗师境的人问题不大!”蓝凝回应道。
“很好!”叶凌峰点头后再次看向陈锋:“陈队,有信心吗?”
陈锋的修为只是宗师大成,比对方最弱的一人还要低一个等级。
“峰少放心,死磕一人问题不大!”陈锋眼神坚毅的回应道。
“好!”叶凌峰再次点头。
“小子,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们了!”黑袍老者冷声说完后抬手一挥:“动手!”
呼!呼!呼!
他的话音落下,对方十多人同时冲了过来。
一道道狂暴的气劲冲天而起,瞬间便将这一片区域尽数笼罩了起来。
不远处守在三号车旁的几人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他们虽然是特战队的精英,但平时面对的只是普通的武者,最强也就是宗师后期境的修为。
而现在,这里可是有四名大宗师境的强者,完不是一个概念,光是对方这份气势就让他们有种无力感。
嘭!嘭!嘭!
下一刻,现场响起一阵激烈的撞击声,双方随机激战在一起,人影频闪,气浪横飞。
叶凌峰的对手是那名黑袍老者带着另外两名大宗师大成境的灰袍老者。
冷冽则被对方两名大宗师小成境的中年人带着两名宗师圆满境的青年围了起来。
而对方剩下的几名宗师境青年则对上蓝凝两姐妹和陈锋。
呼!
叶凌峰首先躲开黑袍老者的一记掌风后,抬手攻向了那两名灰袍老者。
虽然修为比对方都要低,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就算不催动底牌,也足以跟大成境的对方打成平手了。三人的攻势不断撞在一起,发出一道道沉闷的碰撞声,强劲的气浪持续向四周震荡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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